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人就走了一半。
仓惶打开大门的陆学文便眼睁睁看着村里的叔伯们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出声求助。
但想到如今躺在地上身死不知的母亲,陆学文还是鼓起勇气,涨着脸皮伸出手拦住了还没来得及走的叔伯们:“叔叔伯伯们帮帮忙,我娘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本来要走的村民们听到这话,也知道是人命关天的事,二话没说便推搡着陆学文进了院子,帮着将他母亲李氏小心放在门板上,抬着送去了王郎中家。
李氏这一摔,便再也没有醒来过,微弱的呼吸也只持续到午时便彻底断了。
王郎中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小病,李氏年纪不算小,这几年身体也没多好,又在冰天雪地里摔破了头,冻了不知道多久,别说王郎中治不了,便是去了青山镇,都未必能看的好。
早晨抬着李氏去看郎中的几个村民知道此事后,也免不了唏嘘几句。
陆大伯家门口很快挂上了白布,昭告路人家中有丧事。
李氏停灵三天后,在陆氏族人的帮助下,陆学文将母亲安葬在陆家祖坟中。
李氏去世的太突然,从咽气到下葬也只用了三天时间,根本用不着陆青竹纠结是否要告诉陆学武,毕竟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了,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陆孙氏对陆青竹说:“不论如何,写信告诉学武一声。”
“我知道的,奶奶。”
信给顾星沉,能更快送到陆学武的手中。
陆青竹的信刚写好,还没给顾星沉送去,他便自己上门了,还带着陆学武的信。
“……”这该死的巧合。
看过陆学武的信后,陆青竹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二堂哥说二堂嫂怀孕了。”陆青竹看向老太太:“这也太巧合了些。”
陆孙氏摇了摇头,声音平淡说道:“信赶快送去吧,学武如今大小是个官儿,这事儿不能瞒着。”
“奶奶说的是。父母去世,本朝官员按理是要丁忧去职的,不过陆学武是武将,如今又守着西北,今上应当会夺情起复。”
顾星沉说着,接过陆青竹手中的信,继续说道:“如果夺情,他是无法回来的。”
虽然羌族求和了,如今西北无战事,但作为守城将领,无召不得擅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