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甄氏抿一抿唇,但还是附合。
元老太爷在外面的称呼,远的近的都称“先生”,都说他年轻时有个什么事情,高风亮节忠肝忠胆,淡泊名利不事权贵,具体是个什么事情呢?甄氏这出嫁近十年的人也不知道,向丈夫打听过,元连也说不知道,甄氏疑心这是假话,但是夫妻恩爱,彼此知心,丈夫要是隐瞒,那就必有隐情,甄氏旁敲过几回,就没再问。
这“先生”的称呼呢,就算找不出元老太爷当年旧事的根底,甄氏也以为当然,老太爷科举不中后,一生教书,学生不是成百而约上千。
记得老太爷好的人,就不多了,十数个罢了,几年前到附近县城为官的尤认大人就是其中一个,恰好尤大人也分管新集大镇,他是三天两头的跑元家,有好事情也肯带上元连。
当然,这“好事情”是尤认自己认为的好,比如今晚甄氏就知道他们在哪里,三道街外的青楼上寻寻,一寻就见。
在甄氏看来,尤认大人利欲熏心的那种,眼里只有巴结上官和讨好升官,但她说不管用,二爷元连的解释,仕途经济也是学问,父亲进京赶考也就一回,从此回来断绝科举,可是呢,又赶着三个儿子和家里的两个小姑娘读书,这说明什么?
也许父亲不懂仕途经济,这辈子知情识趣的做个教书先生。
可是读书为高,做官为朝廷分忧,父亲还是愿意儿子们赶考。
现放着尤世兄肯教,他又是父母官,怎好推辞?
元秀只得十四岁,甄氏这样的话从不向她说,免得教坏小姑娘,毕竟赶仕途这话,并不是坏事,仅是尤大人带着元连参与官场上的宴乐无度,让甄氏不满。
甄氏自己坐闺中的时候,是不听闲话的人,她这样对女儿元慧,也这样对侄女儿元秀。
元秀向甄氏告辞,这就准备走开,再去和祖父问安,她就回房写功课,就好安歇。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