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赵宝寸,他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唐安安,再看一眼身处的环境,惊到,“你怎么进来的?”
他虽然进了牢里,可有吃有喝的,还不会死。
本想着就这样吧,没想到,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进来了,看样子,是要寻仇啊。
赵宝寸恐惧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突然一狠,趁着唐安安取鞭子的时候,呲牙凶狠的打了过去。
可他刚做好动作,就被随后跟进来的顾封拓一脚踢飞,撞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这里是大人审犯人的刑索,到处都是刑具,有夹棍,拶子,板子、棍子,眼瞅着唐安安拿了沾着盐水的鞭子,他吓得到处躲。
“渊安,抓住他。”
话落,顾封拓一把就抓住了跑的赵宝寸,绑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唐宁宁随便找了一块布塞进了赵宝寸的嘴里,让他叫不出来。
“呜呜呜--”赵宝寸的眼里满是恐惧。
唐安安看着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王翠花死前的画面,他恨极了,下手越来越重,打的赵宝寸出不上气儿来。
不知过了多久,赵宝寸的身上已经遍布了鞭痕,伤口上面到处都是血,粘着盐水,疼得他晕不过去。
唐宁宁看了一眼顾封拓,后者会意,走了出去。
人走后,唐宁宁走到了唐安安的面前,抓住了后者的手,“安安--”
唐安安已然精疲力尽,鞭子一松手,扑腾一下坐倒在了地上。
“安安,我们走吧。”
唐安安被唐宁宁扶着站了起来,往出走的时候,唐宁宁回眸看了眼被绑在柱子上,鲜血不止的赵宝寸,眼神郁暗。
“出来了?”顾封拓刚跟莫知县说完话,就见两姐弟走了出来。
唐宁宁点头,朝着莫知县示意,“多谢莫大人。”
“不敢不敢--”
“别让他死了,找个大夫给他治一下。”
听着唐宁宁的话,莫知县心惊肉跳了一下,看了眼不作声的顾封拓,连忙称好。
回去的路上,唐安安累的晕倒了。
坐在马车里,唐宁宁也疲惫的闭上了眼,顾封拓看着她,轻轻将人拉过,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安声道,“睡吧。”
闻着淡淡的沉香,唐宁宁迷迷糊糊的抓着顾封拓的衣服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娇俏的面容,顾封拓的眼中闪过温柔。
这一觉,睡得深沉,连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宁宁都不知道,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转头看去,只见顾封拓正在书桌旁坐着,手里捏着一封信。
唐宁宁沉下了眸子,缓缓的起身,“西羌在催你了吗?”
“没有。”顾封拓收起信,走到了水盆边,打湿了帕子,递给了坐在床榻边的唐宁宁,“擦把脸。”
明知道他是在说谎,可唐宁宁不想催他,擦过脸漱口后,她站在顾封拓的面前,不言语。
看着低垂着头的人,顾封拓轻笑的走近,温柔道,“怎么了?”
“这次多亏你了。”片刻,唐宁宁抬眸,眼里盛满了感激。
顾封拓摇摇头,捏着她的鼻子,眼里满是宠溺,“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没有什么快乐,死也没有什么痛苦,生死只在人心罢了。”
听着他开解的话,唐宁宁垂眸不语。
“向阳而长,向阳而生,喜悦悲愁,终归只是活着的人,恨或不恨又当如何?”说话间,也不知道顾封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平淡的脸上有一丝异色。
闻言,唐宁宁捏着手里的玉佩,淡声道,“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也不将就,渊安,我放不下。”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百媚千红,你只管走脚下路,我就在你身后。”顾封拓轻语说道。
听到他的话,唐宁宁不知是哭还是笑,她忍不住抬头看去,撞进了那深潭眸子里,星河璀璨,满是温柔。
没过多久,赵宝寸在牢里自尽的消息就传了出来,莫大人还亲自派了人通知了唐宁宁,听到消息的时候,唐安安躲在了屋里一天一夜。
酒楼重新开张后,唐安安也恢复了不少,很少想起那些事儿了,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近日,顾封拓一直在家陪着她,飞鸽传书来的信越来越多,都在催他赶紧去。
唐宁宁不便再留。
店里准备了一顿夜宴后,顾封拓就要走了,孩子们都很舍不得,一直缠着他。
“爹爹,你什么时候再回来?”顾舟这小子最近又到处跑,根本不着家。
“就是啊,爹,你很快就会再回来看我们吧?”
顾封拓笑着摸了摸几人,“放心,一有空,爹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