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就是说了,我都记着呢,别想抵赖。”
周唯璨低低笑了,没再逗她,“嗯,我说了,没想抵赖。”
那晚他们漫无目的地聊了很多,云畔对于这场难得的双人旅行很兴奋,即便困到睁不开眼睛,还是不愿意睡,最后趴在他胸口,以求知的语气提问,周老师,我还是搞不明白,引力波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当时周唯璨一只手勾着她的头发绕圈,对她说,如果把宇宙想象成是一个巨大的蹦床,这个蹦床的布料材质就是时空,而引力波就是在这个时空蹦床中泛起的涟漪。紧接着,又问她,把一个保龄球和一个乒乓球分别放在这个蹦床上,哪个会沉得深一些?
云畔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保龄球。
他点头,说宇宙中也是如此,质量越大的物体产生的时空弯曲就越大。比如黑洞可以把空间扭曲成一个“无底洞”,任何东西只要“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说话的时候,甚至能够感受到从他胸腔传出的浅浅的共振。
而他的神情和多年以前山顶看星星的那晚,回答她洛希极限的定义时同样认真,耐心,毫无敷衍。哪怕这些于他而言只是最最基础的物理定义。
那群小学生也没享受过这种一对一单独辅导的独家待遇吧。云畔钻进他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被誉为“观鸟天堂”的纳库鲁,数以千计的火烈鸟在湖面上振翅起飞,翅膀迎风燃烧,青灰色的湖水同样被染红,像极了沸腾的火海,或者流淌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