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把周婉如唯一的遗物,留给了她。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是不一样的。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雾蒙蒙,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又被含入唇齿,混合着唾液,争先恐后地融化。
最后,周唯璨咬了一口她的舌尖,放开了她:“哭什么?”
云畔没有回答,努力平复着呼吸,半晌,答非所问道:“你会觉得累吗?”
刚才在浴室里的争执历历在目,她有些沮丧,“我可能永远都会这样……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脾气、摔东西、钻牛角尖,我可能永远都做不了别人眼里的正常人,不管有多努力……”
“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在我眼里你没有不正常,生病也没什么大不了,慢慢来,我陪你。”
周唯璨摸了摸她的脸,语气里是一贯的轻描淡写,让她感到无比安全,“杯子碎就碎了,我再给你做新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不像医生护士那样对她过分小心谨慎;不像云怀忠那样在她面前总是充满悲伤;不像赵佩岚那样偶尔流露出同情的眼神;也不像谢川那样总是担心自己会说错话。
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一个娇贵的瓷娃娃,当成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当成一块无处安置的烫手山芋,只有周唯璨常常会让她忘记自己有病,会让她以为自己很健康,很正常。
耳边又回荡起分手那天,他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