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不过这的确给了她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她猜测自己无意间触摸到了周唯璨的灵魂边缘。
和想象中相同,又冷又空。
最后倒是把自己给说烦了,陈屹口渴似的喝了大半瓶水,才怒其不争道:“我说不动你,这种破事儿我也不想管了,我劝你还是做好一辈子孤独终老的打算吧。”
周唯璨听完,竟然被逗笑了,“孤独终老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云畔在心里反驳。
“虽然你确实挺适合孤独终老的,”陈屹无奈道,“不过作为你兄弟,我还是希望老天爷大发慈悲,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一个能受得了你的人,硬塞到你身边。”
我受得了。
云畔默默地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声实在太吵闹,微茫的白雾里,周唯璨竟然抬眸,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
该怎么形容这一眼呢。明明很平淡,很缥缈,却像一阵穿堂风,吹得她连骨头缝都隐隐作痛。
云畔有种自己被他看透、看穿了的错觉。
也许并不是错觉。
回到宿舍,方妙瑜已经洗完澡,换了套睡衣,坐在床头发呆。
把手里打包回来的汤圆放在她的书桌上,云畔连外套都没脱,就准备收拾东西去泡图书馆。
没多久,方妙瑜就下床了,心不在焉地拆外卖盒:“还是畔畔好,还记得我喜欢吃花生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