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隔壁一叠折子受到牵引,慢慢往东侧倾斜,突然插过舒筠的肩撞去东面的博古架。
舒筠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青色脚香炉往地上砸去。
她头皮一炸,慌慌忙忙伸手去救,可惜没救到那个香炉,指甲反而戳到书架,破开一道口子,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舒筠却顾不上疼,看着满地的碎片惊慌失色。
听到动静,宫人齐齐涌入,裴钺也在第一时间奔来,一话不说将吓呆的舒筠给扶起,握住了她受伤的手指,血殷殷地从指缝里冒出来,他神色凝重,
“来人,取药箱。”
扶着舒筠来到对面的罗汉床,裴钺执起香帕替她止血,看着面无血色的小姑娘,温声道,“很疼吗?”
“不不不”舒筠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喉咙滚动着,颤声指着指了指地上的碎瓷片问,
“陛陛下,这香炉是不是极为珍贵?”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砸,她心虚又懊悔。
裴钺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指腹覆上她面颊,轻轻替她将泪水拭去,
“一件死物值得你慌张?”
舒筠顾不上脸红,像个犯错的孩子,不停的摇头,“是臣女御前失仪。”
宫人紧忙提了药箱来,裴钺急着替她清理伤口,都顾不上安慰这个小迷糊虫。
刘奎听说舒筠受了伤,匆匆赶来御书房,只当宫人服侍不周,正待训斥,却听得舒筠眼巴巴问,
“刘公公,那香炉价值几何?”
刘奎不明里情,瞅了一眼宫人收好的碎片,回道,“此炉乃宋朝钧窑所制,钧窑存世的香炉仅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