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的答复,听在秦妧耳中,更像是一句婉拒。
抓了抓缎面锦褥,她垂下头,有点不知所措。想要认裴相为兄长的人何其多,哪个也没沾上亲、带上故,自己是不是欠考虑了?
脸颊火烧火燎,她眨巴眨巴秋水盈盈的眸子,强行逼退失落感。
或许是没有这个福分吧,强求终究是涩口的。
揣好低落的心情,她躺回被子里,任一头乌发铺散在枕上。
晨曦初露,檐下金丝笼里的鸟儿欢快地迎接着馥郁的暮春。
秦妧醒来时,屋里空荡荡的,毡毯整洁,没有压痕。
梳洗过后,她穿上欹红织锦坦领长裙,绾起高髻,选了一对婆母送的榆叶梅花簪,斜插髻中,先去了一趟杨氏那边请安,随后回到素馨苑简单用了早膳。
裴衍有事外出,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闲来无事,她捡起一根掉落的树枝,逗弄起笼中鸟。
这只就是当年钻进她斗篷、害她被误会的芙蓉鸟吧。
“都怪你。”她努努鼻子,戳了戳鸟儿的爪子。
娇养的芙蓉鸟是个爱炸毛的,啾啾喳喳个不停,像是在骂人。
秦妧被逗笑,丢开树枝不再理它。
这时,门侍领着一名妇人走进来。
“大奶奶,这是常婶,曾是二爷的奶娘。今日进城采买,顺道送了些自己做的点心来,听闻世子娶妻,特来看望大奶奶。”
裴灏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