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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色是浅淡的琥珀色,不似谢无祈那般黑的浓稠而令人倍感压抑,反而有一种亮色,尤似被繁星点缀。

随着他倾身靠近郁晚的动作,高束的马尾从耳侧滑落,荡在肩头,发尾微微卷翘着,像一株晃动的、勾人采撷的狗尾巴草。

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郁晚的轮廓,他盯了半晌,然后眼角慢慢完成一轮月牙,“你醒了。”

郁晚点了点头,随着她的动作,眼前人影氤氲,逐渐乱作一团。

她捂着额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晕眼花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很久,脑海中纷杂的光影就被一缕清新的气息冲刷干净。

远处传来几阵吸气声。

他们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无奈屋子就这么大,郁晚只要听力正常,便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交谈之声。

“小师弟怎么擅自动用灵力?若是让大师兄知晓,定是要罚他!”

“你小声些吧!”

“别紧张。”头顶落下含笑的声音,“你昨日撞到了头,今日醒来难免不适,深呼吸几次试试,看有没有好些。”

郁晚照做,依着对方的节奏缓缓吐纳气息,果然不再有眩晕之感。

“多谢。”她笑着道谢。

路望寒笑眯眯应下,收回按在郁晚额头的指尖,“小事,不足挂齿。”

郁晚浅笑,没再接话。她不清楚对方身份,只能凭他的一身打扮认出他应当也是天剑宗弟子,且比身后那群人位份高些。

因为他腰间挂了一块玉牌,那是天剑宗各峰长老亲传弟子才可佩戴之物。

注意到郁晚的打量,路望寒的指尖挑起腰间的玉牌,嘴角漫出笑意,“姑娘既然醒了,可否告知我姑娘名讳,家住何处?还有昨日你在我大师兄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再度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见郁晚不吭声,路望寒先自报家门:“我叫路望寒,同昨日救你的谢无祈一样,也是天剑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