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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在一旁以不高不低的嗓音压住全堂,“从刑部调来的仵作到了没?”

东厂缇骑答道,“已侯在门外,小的这就将人招进来。”刘瑾来之前,已吩咐人调查底细,该备的人手一应俱全。

威远侯府姚大公子闻言,顿时脸色发苦,他期期艾艾看着常秀山,常秀山连忙将脸别过去,他又瞥一眼堂上三尊杀神,缩了缩脖子,是半个字都不敢吐。

片刻,顺天府验尸的仵作被带了上来,与此同时,刑部那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也提着铁箱,蹒跚地立在一旁。

顺天府的仵作见这场面,心中大骇,已吓得全身发软。

刘瑾捕捉到他眼底的慌色,便知有里情,将手中茶盏往桌案一搁,发出一声脆响,

“好生验尸,错一处,按律处置!”

那仵作瞥了一眼身侧的老先生,这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满脸挂着和煦的笑,在京城享有盛名,刘瑾将他提来,自然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

年轻的仵作神色惶恐,慢腾腾地将铁箱搁在地上,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可是拿了人家的好处,要将姚小公子的死定为捂死,眼下刑部来了人,事情便瞒不住了,只是,若当场翻案,不是不打自招,承认先前故意断错么?

倘若将错就错,上峰最多定他个技艺生疏之罪,将他除名。

有了那笔银子,他后半生无忧,带着妻小躲去乡下,从此不入京城来。

于是,他再次验尸,维持了原判。

刘瑾不慌不忙示意他起身,再朝刑部仵作瞥了一眼,老仵作当即重新检验,这是一位一丝不苟的老吏,目光落在尸身上,笑容收敛,露出一脸凝重和敬畏之色,经过一番仔细勘验,便道,

“殿下,王大人,刘公公,老臣初步断定,死者是心肌梗塞而死,只是若要证据,还请容老臣开膛剖尸”

姚大公子一听,脸上交织着惊恐与后怕,慌忙扑过去抱住了老仵作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