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被他打蒙了,捂着嘴支吾不言,抖如筛糠。
淮阳侯指着侯夫人,咬牙切齿与朱谦告罪,“殿下,那蠢妇失言,臣一定狠狠料理她。”
朱谦目光极深看着淮阳侯,并未做声,余光瞥见一粉嫩的小姑娘躲在沈娇儿身后,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拼命往他身上瞅,见被发现了,竟是露出两个浅浅的笑,
朱谦的心仿佛被什么击了一下,柔了一角,他记得,这小女孩曾去过王府,沈妆儿很喜欢她。
双双是识得朱谦的,上回去煜王府,隽娘带着她玩时曾撞见过一次,隽娘教她喊姨父,双双还记得,便脆生生唤了一句,
“姨父”
这一声可没将沈娇儿夫妇灵魂吓出窍,沈娇儿连忙上前捂住双双的嘴,将她往怀里一搂,战战兢兢磕头,“殿下恕罪,双双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朱谦心底的空落被这声“姨父”给填的满满的。
忍不住朝双双招了招手。
自从绣烟闹事,双双一直被李妈妈强行按在怀里,小姑娘憋坏了,天真烂漫地甩开沈娇儿,奔来朱谦跟前,又清脆地唤了一声,“姨父”
小姑娘极有灵性,指了指沈妆儿离去的方向,眼眶微微泛红,“姨父跟姨娘吵架了吗?姨父可不可以不惹姨娘生气了?”
朱谦的心被针扎着,几乎难过地说不出话来,脑海又浮现梦里那个死去的小孩儿,窒息绞过心口,喉咙酸涩不堪,黏了许久方挤出一字,“好”
双双破涕为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朱谦鬼使神差地想,他若认双双为义女,会不会有机会接近沈妆儿?
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即便开了口,
“今日是你生辰,你叫孤一声姨父,孤便认你为义女,你今后便如同姨父与姨母的亲生女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