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珂倚在一旁柱子,悠哉悠哉看着二人斗气,暗想,朱献一向滑不溜秋,从不轻易得罪人,莫不是真的看上了沈妆儿?
沈老太太已不想听他们兄弟掰扯下去,过去的事情终究过去了,他们每一句话都在挤兑朱谦,却也是在掀沈妆儿的伤口,于沈家而已,朱谦对与错,悔不悔改已无任何意义。
她松开沈妆儿的手,朝朱谦缓缓施了一礼,嗓音似染了秋寒,带着几分肃杀,
“沈家谢殿下这些年照拂之恩,妆儿对殿下也并任何埋怨,她与沈家一般,只盼着殿下身子好,万事顺遂,陛下已赐旨和离,今日殿下您也知晓了,既如此,老妇再当面说一次,从今往后,妆儿与殿下一别两宽,迎婚嫁娶,各不相干。”沈老夫人丢下这番话,带着沈家人后退离开。
每一个字跟锋锐的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将朱谦心尖的肉给剜了个干净。
他心口空空的,满腔的酸楚、懊悔与难过无处安放。
他紧紧盯着沈妆儿离去的背影,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嘴里说的好听,今后无论她在何处,由他来守护,可亲眼看见她一点点走离他的视线,脱离他的掌控,那种无计可施的窒息感又淹没过来。
朱谦深邃的眸子再次被猩红覆住,天乌沉沉的,一阵寒风吹来,将那抹血色染成寒霜。
太子未发话,四下诸人,谁也不敢离开。
众人纷纷将头颅压得很低,任由几位皇子唇枪舌剑,谁也不敢插嘴。
待沈家人走远,朱谦视线缓缓挪至朱献与朱珂身上,几乎一眼将他们心思看穿。
“看来,六兄与十弟近来很闲,六兄漕运改革虎头蛇尾,青齐那些解户安排好了没有?十弟与宁家婚事如何了?背信弃义的事,可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