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侧殿禀报陛下,说是太子妃殿下赖在这里不走了,请陛下拿个主意”
刘瑾应下,转身折往后廊去了。
冯英擦着汗进来,却见听雨已寻小内使要了一个景泰蓝镶八宝的香炉,沈妆儿正将制好的一小节线香插入里面试燃。
冯英哭笑不得,亲自斟了一杯茶递至沈妆儿跟前,“娘娘,您莫要忙活了,别累着自个儿”
沈妆儿含笑道,“没呢,这是我昨日调好的香粉,我熏着不错,正好给陛下试一试,若有成效,我便多做些献给陛下。”
这话倒不假,皇帝受了一番惊吓,夜里必定惊惧难眠,她于制香一道尚几分本事,又寻容容参详,添了些助眠的药粉,是真心实意给皇帝分忧。
冯英闻言越发窘迫,跪在她对面,一面看着她忙活,一面苦口婆心道,
“娘娘,并非陛下不见您,也不是要食言,实则是陛下舍不得您哪。”
沈妆儿面不改色,“哪里的话,陛下是天下之主,无论我在哪里,孝敬陛下之心永不更改。”
冯英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连沈家的合族利益都摆出来,试图说服沈妆儿,“您当上太子妃,那是光宗耀祖的事”
沈妆儿纹丝不动,前世她都当上了皇后,沈家沾光了吗?
冯英便知软得不行,只能耍赖,“娘娘,陛下那一夜的原话是‘只要不违道义,不违人伦,定帮您达成心愿’,是吧?”
沈妆儿心里咯噔了下,迟疑看着他,“何意?”
冯英终于抓到漏洞,兴奋地抚掌一笑,“您想啊,身为父亲拆散儿子儿媳婚姻,难道不是有违道义,有违人伦吗?所以,太子妃所请,陛下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