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起在哪里闻到过,坐在上首的岑妃已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沈氏,你可记得你与谦儿是哪一日成婚的?”
沈妆儿回了神,愣了一下,淡声回道,“九月二十八日。”
“没错,很快便整整三年了。”岑妃捏着茶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肚子,
“皇家规矩,三年无子便可纳妾,王妃可明白?”
岑妃脸色平静地近乎漠然,扔下这话,信手拨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这是皇帝前不久刚赏赐于她的,皇后都没有,眼巴巴送来了咸福宫。
母凭子贵。
她给了沈妆儿三年时间,已经是极为优待了,她自问没有一处对不起沈妆儿,如今得替煜王府子嗣考虑,不可能任由沈妆儿拖延下去。何况,近来沈妆儿明显怠慢咸福宫,还将洛氏姐妹给送去了寺庙,岑妃每每想起,心中不是没有怒火的,只是她也很清楚,没有朱谦做主,借沈妆儿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把洛氏姐妹给弄走,说到底,是儿子近来对沈妆儿过于上心。
但,子嗣为大,沈妆儿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子嗣去。
沈妆儿听了这话,已明白岑妃的意思,如此斩钉截铁,定是人选都给定下了。
而这个人选等等,沈妆儿心忽然拢在了一处,她想起来了,前世她数次见到王笙,王笙身上熏得便是这种苦柚香,所以,岑妃这是与王笙搅合在一起了?
王笙啊,还是王笙。
前世今生都绕不过她。
罢了,随他去吧。
沈妆儿只觉精疲力尽,捏着绣帕起身,朝岑妃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