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樰的唇角划过一丝苦涩。
苏卿说的对,有时候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他捷足先登又如何,入住云来殿又如何,终究是不如他,入了殿下的心。
过了许久,秦樰才垂眸。
苏卿,你们活着回来,我便退出。
放下女儿情长,秦樰唤来安平:“去向父亲借兵。”
安平:“是。”
秦府的府兵并不多,但也勉强能凑点数,而秦大人能侥幸没被王氏牵连,只因在事发前几日,秦樰去了信。
秦大人可以周旋在三皇子与王氏中间,既不得罪,也不随波逐流作奸犯科,这圆滑的本事自不是旁人所能及,一听秦樰让他与王氏撇清干系时,便毫不犹豫的给王氏放了休书。
与王氏联姻本也不是他自愿,且这些年王氏在后院作威作福,弄得秦府一团乌烟瘴气,他碍于王氏背后的势力只得堪堪忍下,可泥菩萨也有几分血性,他愿意赌这一把,且他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知道秦樰对他有怨,但绝不会害他,所以他将全府身家性命压下秦樰身上。
而他,的确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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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病来的急且凶,等几个皇子公主赶到皇帝寝殿时,人已经不大清醒了。
赵骊娇私底下问过陈忞皇帝的身体,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快。
“阿姐。”赵鹤住在宫里比赵骊娇到的早,他跪在床榻边拽着皇帝手哭红了双眼,见赵骊娇急匆匆而来,哽咽的挪了挪地方。
赵骊娇几步走至床榻跪下,急切唤了声:“父皇。”
陈忞抹着泪立在一旁,太医也都跪了一地,赵骊娇心中一凉。
父皇,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父皇。”公主顷刻间湿了双眸。
皇帝微微抬手:“退下,朕同娇娇说几句话。”
赵愠与白贵妃对视一眼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几个公主也都泪眼婆娑的离开。
寝殿内,只剩下皇帝与赵骊娇苏卿。
“娇娇。”皇帝握着赵骊娇的手,连说话都有些费力。
赵骊娇哽咽:“父皇。”
这一刻的皇帝没了帝王的权谋与威严,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公主心痛的快要窒息,她从未真正恨过皇帝,这些日子不过是女儿同父亲闹些小别扭罢了。
“娇娇,我该去见你母后了。”皇帝气若游丝道:“我知道,你怀疑你母后的死有蹊跷,也知道唐稜假死,在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