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昱钦看着门口的车摇下车窗，再然后打火，从库里一把倒出来，他和廖战一齐往前走了两步，准备目送一下。

“故人。”

车辆靠近他们，叶昱钦突然回答。

廖战嘴巴微张，看着车窗里的人，又默默重复了一遍：“故人啊……”

车辆原本已经驶过他们面前，谁知廖战的话音刚落，那车又倒了回来。

车窗打开，里面的女人一只手夹了支烟，夹烟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她慢条斯理地掸了掸烟灰，呼出一口烟雾。

女人眯着笑，一双眼睛犹如半汪清泉。

她盯着廖战笑：“什么故人啊。”

廖战一脸懵。

“不过就是以前我跟人表白被拒的关系。”

话音一落，发动机嗡鸣的声音随即拉起。

车后轮带起一阵泥灰。

廖战木木地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队长，只见自己队长那张千年不变的脸上，开始出现情绪龟裂，他眯起眼，盯着那辆车的背影有些出神。

————

黎枳把陈执送到了酒店，就准备走。

陈执见黎枳要走，马上从房间里的床上跳起，嘴张了又闭，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黎枳两根手指捏着手机，任由手机在手心里转，她看了一眼陈执：“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那个……我明天去植物园玩……姐姐你会跟着去吗？”陈执的语气都弱了。

他去植物园玩，没道理还要求黎枳也要跟上。

黎枳自然也拒绝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要我跟着有什么必要吗？再说你刚才也听说了，明天植物园有事，我可能还得过去一趟。”

陈执支支吾吾了半天，到最后也没出个所以然来，黎枳睨了他一眼，走之前还是说了一句：“明天你先自己过去玩，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发微信，明天我也在植物园。”

先前黎枳没有直接给叶昱钦联系方式，叫人直接联系所里，但她估计所里肯定也会叫她去接待，所以她明天还是得去一趟植物园，这个差事她是逃不掉了。

想着明天上午还要起个早，黎枳在回去的时候先去了一趟药房，买了几盒感冒药。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痛到像是吞刀子一般，再不买药的话，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开口说话。

黎枳把买好的药随手放在了副驾驶，她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

车里随机放起了音乐。

“我是你的故人，不是故事里的人。”

“你是我的敌人，抵不过时间的人。”

“在清晨和黄昏时刻背对背离分。”

“成为旧人。”

“……”

黎枳面无表情地把音乐给关掉了。

已经到租房的小区楼下，黎枳停了车，她娴熟地从口袋里的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吸了口气点燃了烟，在烟雾缭绕里，她咳得凶猛。

眼泪都被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