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都是臣妾做的!”贵太妃知道自己完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臣妾是对皇帝下了很多次手,但太上皇,你难道就是无辜的吗?那些年你一直沉浸在禹氏逝去的悲伤中,别说对我这个继室不上心,对你的亲生儿子,你同样没有放在心上。但凡你看重皇帝一眼,臣妾有这个机会下手吗?”
“为什么他当年受了这么多明枪暗箭,不去找你这个父王哭诉,不让你护着他,而是屹然投身军营?因为他知道,你不会信他,更不会派人保护他!你以为这些年来,你们父子关系为什么如此淡薄?就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臣妾心狠手辣,难道皇帝受过的苦,你这个父亲就没有责任吗?”
太上皇愣在了原地,眼底的神色十分复杂,夹杂着错愕,愤怒,悔恨,愧疚等。他甚至不敢去看箫尘,只丢下了一句“按律处置这个贱妇”,便拂袖而去。
他的背影十分萧瑟,佝偻,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岁。
路公公连忙跟上。
夏白薇给阿瑶使了个眼神,让他追上去。
贵太妃刚才说的那些话,字字诛心,恐怕太上皇心里也不好受。阿瑶是他最疼爱的人,有他的安慰,太上皇的心情会舒缓一些。
她的目光落在箫尘身上,泪盈于睫,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
箫尘经历那些算计的时候,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夏白薇没想到他贵为靖王世子,竟有如此悲惨的童年。
相比起来,自己这具身体小时候似乎幸福多了,虽然每天都在为温饱发愁,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和亲人的算计。
夏白薇悄悄在被子下握着箫尘的手,给他无声地安慰。箫尘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交汇了一个眼神。不需要说多余的话,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贵太妃,臣妾还有一事不明白。你出身名门,这些年来更没有听说过你擅长巫蛊之术,是如何对陛下下蛊的?”夏白薇不解。
反正所有事她都说了,贵太妃也没有什么好继续隐瞒的,“早年本宫曾救过一个苗疆人,他为了报恩,给了本宫一瓶噬心蛊。这些年,本宫一直留作底牌。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是陈美芝的师父。时也,命也!”
夏白薇这才了然,难怪陈美芝这么笃定箫尘是被人下了蛊。
“你想怎么处置她?”夏白薇侧过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