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忍的异性缘很好,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就算是不喜欢他的女生,只要跟他相处过,也很难不心生好感。所以她必须不断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让他记住自己。
见不到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现在正在跟谁调情,手放在谁的身上,对着谁暧昧地笑。
怕他拒绝,她又补充:“别说不行,我打听过的,你跟我住在同一栋宿舍楼,你住七楼,我住一楼。”
当初申请美国大学的时候,周燃青把全部的工作都交给中介打理,自己根本没在意过,直到坐了十五个小时的飞机,到了宿舍前台check in的时候,才被告知其他楼层的房间已经都被预定完了,只剩下一楼。
谁都不想住在一楼,一来美国的蚊虫多,一楼最容易滋生聚集,二来住在一楼的人必须要忍受楼顶传来的各种噪音。与此相对,七楼当然是最好的,不仅听不到底下的噪音,楼顶还有一个视野开阔的平层天台,晚上看月亮看星星,再享受不过了。
轻轨终于到达学校站台,缓缓停下来,广播里开始播报到站信息,车厢前面的三个美国女生开始起身,看起来似乎是校友。
周燃青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就伸手去拉陆忍:“我们就住在同一栋楼,而且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不陪我一起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还没抱怨完,身边的人站起身来,忽略了她伸出来的手,声音与远处响起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我好像没说不。”
美国这么乱,就知道他不会放她自己回去。
心中暗喜,周燃青回头去看他,恰好撞进他眼里,微微下垂的眼尾漂亮又暧昧,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没看她。
像一阵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风是自由的,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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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早上,周燃青坐在宿舍的书桌前,正在仔仔细细地对着化妆镜涂口红。
本该用来摆放学习用品的书桌上满满当当堆着各种各样的化妆品和珠宝首饰,妈妈做的是珠宝生意,平时最喜欢给她挑玉,但是她这个年纪实在是对玉石欣赏不来,所以就算是听妈妈的话一起带到了美国,也都压了箱底。
涂完口红,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缺一条同色的项链,于是打开饰品盒。
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条红色的四叶草项链,可能是因为被扔在这里太久,细细的项链上有好几处已经打了结。
看了眼时间,距离上课还早,周燃青静下心来,试着解开。
没过多久,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可是她瞥了一眼,发现是爸爸拨来的视频电话,于是赶紧披了条毯子,遮住自己明晃晃露在外面的肩膀,又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这才接通。
屏幕那端是周延之严肃的一张脸,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看见她,脸上泛出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在干嘛?”
她抱着手机,老老实实地答:“在挑项链,准备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