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两人都嫁做人妇,偏她运气好,被南安郡王于一次雅集上看中,娶了去做了南安郡王妃。
周氏原本出身并不低于她,却只嫁了个宁新伯。
两人之间地位开始悬殊起来,世人向来拜高踩低,两人之间的人缘也就调了个个儿。
这些年,谢氏明里暗里不知嘲讽了周氏多少次,说她到处给人做媒,跟个市井媒婆似的,毫无世家贵眷的样子,语气神色间满是不屑。
周氏为此憋了多年的气,奈何人家嫁得好,是郡王妃,品级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级。
人家只消一个不屑眼神,便有不少小人跟着她一道讥讽自己。
京兆尹夫人云氏听了周氏的话,却十分不自在。
毕竟,云氏和谢氏,这些日子都被捆绑在云妃这一条绳上。
要说这陛下也真是的,明明在宫里还是很宠爱云妃的。
彤史记载,陛下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时间,是留宿在云妃的千熙殿。
但为何到了朝堂,很多和云妃亲近的文官和武官,都未必得到重用。
有时候,陛下甚至还完全不顾云妃的求情,将那些人降职的降职,贬斥的贬斥。
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大概就是当今陛下的真实写照。
云氏拢了拢身上的葱绿盘金银双色缠枝花的灰鼠褂子,她想起之前自家老爷跟她说的话,让她离云妃远些,心,更是彻骨的寒凉。
她嘴角抽了抽,与其说是为谢氏说话,倒不如说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南安侯夫人是身子不舒服,这才没来的。前几日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脸色灰暗,是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周氏见云氏为谢氏辩解,轻哼一声:“晚上睡不好,自然脸色就灰暗了。”
她想起南安郡王被贬为侯的那晚,自己连着兴奋了好几晚没睡好。
那时候镜子里的脸,暗淡得像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