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感,一直在明裳歌的心头围绕。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背靠马车壁,然后死死地抓住胸口的衣服,绷紧身子,奋力地做出反抗之态。
就连旁边走来了人,她都没有发现。
“没事了,没事了。”
安抚的声音在她耳旁轻轻响起,那声音, 浑厚又充满了力道。
明裳歌不自觉地一偏头,眼里绪满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豆大颗地滚落出眼眶。
她哑声了许久, 沈谬也没有说什么, 一直抱着她, 一起蹲坐在这马车的轮子便。
风沙和雪花一齐飘落在了她的眉睫上,沈谬这样看着,把身后的披风解下来围绕在她的身上。
就在沈谬准备在胸口处给她系好披风的时候, 明裳歌突然一个瑟缩,然后战战兢兢地呜咽道:“沈谬,我没有家了,我没有爹娘了。”
沈谬系披风的动作翕然一顿,他先前听说过,明裳歌的父母双亲只是身体不好,貌似还应该尚在人世的。
怎么会?
但是现在他没有问出来,他只是无言地抱住明裳歌。
不断地轻声安慰:“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在。”
沈谬想尝试着扶着明裳歌站起来,马车内的秋月和春花等人也在这个时候下了马车。
明裳歌被沈谬搀扶着,逐渐站了起来,许是先前蹲久了,或者是哭久了,也或许是站起来的那一刻看到了沈谬身后那无头、鲜血直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