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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侯得知女儿大闹朝日居时,正在和众幕僚商议洛阳那边关于太子出逃一事,闻言一愣,紧接着腾得起身,“怎么回事!”

传讯人报得不清不楚,见还有诸多外人在场,吞吞吐吐道:“郡主突然率人冲去,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脾气,还绑人,闹得人仰马翻……”

扶侯眉心一跳,直觉是婉姨娘和循念的身份暴露,以纨纨那狗脾气……再顾不得什么,匆匆说一句此事容后再议,就大步往朝日居那边赶。

幕僚们对视一眼,俱作淡定状起身互相告辞,就当没听见主公的糟心家事。

朝日居内。

这儿是婉姨娘的暂时住所,准确而言,朝日居的耳房才是她的寝居,主动把倚阳居让给扶姣而搬到此处的她,可以说做了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扶侯再忙,每日也会回房歇息,耳房离得近,稍微有动静就能听见。深夜捧一碗汤问安,或是服侍他沐浴更衣,日日如此,便是再大的气也要在这种周到和贴心中慢慢消退。

十多日来,婉姨娘知道侯爷已经差不多不再气了,且因着她的病,还对她多了些体贴,让她为循念保重身子,待遇甚至比以往还要好些。

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大约就是她如今光景,婉姨娘春风得意,连苍白的病容连带都焕发光彩。

这种光彩在扶姣带人闯进朝日居时消失了,变成仓皇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