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话都没辩解,反倒更有说服力,赵渚先是勃然大怒,欲对李承度动手,可对上他的目光,不知怎的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两步,“大郎怎会做这种事……”
眼中隐隐浮现出了自家大郎的身影,爽朗大方,待谁都是菩萨心肠,怎会是那种无耻下流之人呢。
赵云姿一看,就知道他又把赵四郎和阿兄弄混了,“爹爹,他不是阿兄,即便长得再像,也是两个人!这人卑鄙无耻,不过是见赵家财大势大,平日故意学着阿兄讨好你罢了,你去问问管家他们,谁不知他的真面目,平日不止喜欢对下人动手动脚,便是对着我也……”
赵渚回过神来,“你怎么从没和爹爹说过?”
赵云姿咬唇,“我……我害得阿兄殒命,对不起爹爹,好不容易他能让爹爹稍微宽慰些,也不敢说出来。只是他这次做的实在太过了,对女儿……也就罢了,竟还敢对客人动手,爹爹,即便留着他,也迟早要给赵家带来祸事的。”
“……傻孩子。”相较于赵四郎,赵渚自然是更信女儿的,只是眼中不免悲痛,“大郎他……”
说到一半,再说不出了,沉默好半晌才勉强平复下来,再度看向李承度,目色复杂。
对女儿,赵渚可以宽容,但对李承度,他无法做到轻飘飘放下。这是故人之子、恩人之子,却也害得他没了第二个儿子。
赵渚的眼神,作为女儿的赵云姿最是了解,忙道:“爹爹,这事怪不得李郎君,赵四郎冒犯他的至亲,任哪个男子都忍不了,何况若非他及时赶到,女儿恐怕已经被……功过相抵,爹爹实在不喜欢,干脆就让他们走罢。”
“姿娘,你喜欢他?”没想到大段话后,赵渚冷不丁冒出这个问题。
赵云姿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爹爹误会了,我只是和李娘子的关系好些,和他仅见过这几面而已。”
“不是……就最好。”赵渚轻声道,确实在纠结要如何处置李承度,直接放过他们兄妹?这不是他的作风,可近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又实在喜欢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