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翘沉稳,顿时明白了玉绵的意思。
她的小主子看似天真烂漫,不谙世事,但其实聪慧至极。既是如此,她也不必把叶氏那些略带尖酸的话拿来再刺激她小主子。
总归车到山前必有路,待时机成熟再做旁的打算也成,总归只要最后的结果对她小主子好,一切都是值得。
两人说完了话,就见婆子拿着扫帚刷刷啦啦的清扫门前的尘土,玉绵只看了一眼,便朝田翘微笑道:“你去忙吧,我无事。”
田翘听了心里也便放心了,方才浆洗的衣裳还未晾晒,这会子也该去晾晒熏香衣物了。
田翘出门去了,玉绵却是摸摸心口处,摇头叹息,她记得母亲叶氏让她避开权臣的嘱托,但是这谈何容易。
前阵子,她在赵都督跟前总是磕磕绊绊的,但是却总有个自由的时间,后来进了钦天监想着更有光景避开。
可不想自打进了钦天监后,自己就头顶桃花云,红鸾星动的厉害。
而红鸾星动后,赵都督就益发来的勤了,后来她又听钦天监那些五官正在角落里说起花楼里的那些纨绔浪荡子开始流行玩弄那些有残缺的花娘。
还说,这等残缺美,能玩出别致的花样来。
她原本没放在心上,可近日赵都督的频繁来访,却让她又想起了那些纨绔子狎弄残疾花娘的事儿。
真不想,赵都督这般清冷斯斯文文的,也有这样的癖好!
权贵性情大多别致,有这样癖好,倒也不妨事。
玉绵坐在一张红木束腰小雏菊纹的方桌旁,望着那只雕着吹笙引凤的签筒,发了一会儿呆。
半晌抓起墨砚上摆着的三枚铜钱,想着占卦,问问天道。
三枚铜钱清脆的一撞,按照正反面落在桌上,玉绵眯了眯眼,伸手将铜钱揽起放在墨砚上,“ 丑亥酉午申戌 ,正是天风垢,地乡遇友之象。”
按照卦象来看是日后运气福气满满,命运也是顺当和缓。
寻常见到这等上上灵签,玉绵自然是心情大好,可是现在这等境况下,这签也没给她带来多大的欢喜。
福运满也是月盈则亏之象,若是取了这不寻常的福运,怕是就会赘情累身,再者自己摇卦时,说的是自己有耳疾。
可是这却是有悖她自己的现实情况的。
玉绵再次抓起那三枚铜钱,微微一晃,果然卦象又成了天山遁。
天山遁也就是浓云蔽日之象,卦象劝告求卦人,要提防口舌,婚姻也不怎么不顺遂,
毕竟赵都督喜欢的是带有残疾的女孩子,一旦发现,自然口舌多嚼舌根子的多,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哪里还会有婚姻……自然是不顺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