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殊的笑意自得,狭长眼眸中挟带着一种必胜的气势,给宁和音一种诗仙就坐她对面的感觉。

宁和音抿了抿唇睁大眼,嘴角刚一弯,右侧的腰臀间感到了一点点痛意,就跟被蚊子叮了一口那种感觉。

她转头一望,看着一颗黄豆从她身上掉落,接着滚啊滚啊无辜滚到了桌底下,再不见踪影。

宁和音:“……”

她看着正视前方淡然如竹的某人,抿抿嘴一捏拳,装模作样朝他挥了挥,极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庄沢不动,俨然是个聋子,压根就没听到她说话。

宁和音脚往桌子下捞,捞啊捞啊,眯着眼睛使劲朝下看,好不容易捞到那颗豆子,兴高采烈地伸手捡起来。

正想着直接就这么丢过去,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又说他两调情怎么办?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清纯而不做作,既秀了恩爱又不显得刻意……完美丢出这颗豆子呢?

“咳——”庄沢终于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中压着笑意,弯了弯唇,“到你了。”

“什么?”

闻言,宁和音手里的豆子因为手一松落地,咕噜咕噜朝着庄沢那边滚了过去。

他用广袖遮住豆子,再次提醒:“该你作诗了。”

不止所有围观的人以及F3,就连小郡主和太尉女面上都有些不悦,就在他们认真吟诗时,这九千岁夫人在干嘛呢?

一边色眯眯盯着九千岁,脚一边往地上拱啊拱……

是在刨土?

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倒也罢了,如此轻慢人,是真觉得仗着九千岁就能无法无天了?

“九千岁夫人方才并未认真听他人作诗,那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既然如此,九千岁夫人还等什么?速让我等见识见识罢。”安平郡主果真如小黄文里写的一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怼,先怼舒服了再说。

她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啊,九千岁夫人莫耽搁时辰了,还是快一些吧……”

“让我们见识见识吧,九千岁夫人的才情!”

“你们看九千岁夫人,迟迟不开口,是不是根本不会作诗啊?”

“怎么可能?别胡说了,人家是宁相的千金,定是自幼浸淫在书香中,不开口是觉得我们不配听呢……”

……

要不是这是古代,宁和音还以为她开了语音弹幕,来的还全是黑粉,这一条条的,真他妈会带节奏!

宁和音脸上的微妙神情当然逃不过庄沢的眼,从他掷出那枚黄豆,又故意装作不理她开始,便料到她会较真个没完。

其他的人顾不上看,只顾着同他较真,正好顺了他的意。

不过让她掉落于难堪中,却是他不想的。

一片嘈杂中,庄沢起身,朝她走去。

宁和音看到先前百般不理她的人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朝她伸出看上去很安心的手,清隽漂亮的脸上噙着温润的笑意,两侧小梨涡仿佛盛了酒般醉人。

“头有些晕了?那先去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