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对景存十分地不耐烦，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一眼，在人群中捕捉景存的身影。

这些景存并不知道，他还一直认为贺锦弦态度丝毫没有软化。

景存照例送了一盒点心到玉簪殿。云言提着檀木盒进去，跟贺锦弦交代了一声，本来要像往常一样拿下去扔了，贺锦弦却出了声。

“东西放下，你下去吧。”

云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把檀木盒子放在了梨花木桌上，禀声退了下去。

繁漆金罩掩着氤氲的香薰，袅袅烟雾在半空中浮出，很快又散了去。

贺锦弦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打开了檀木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排小老虎，橘子瓣去皮后果肉混成面团捏成小老虎的形状，淋上一层糖浆，葡萄面团成长条嵌成花纹，小老虎的肚子里装满葡萄果肉，闻上去酸酸甜甜勾人食欲。

他拿出了一个小老虎，放在手心里戳了戳，冷淡的脸上颇为别扭，握着小老虎一口咬掉了小老虎的整只头……

景存回府后就跟着景将军去了军营里。

他换上了玄色云纹轻盔，墨发束成马尾扬在身后。眸如点星，朗容俊姿，手上握着银色长戟，嘴角勾起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颇有些少年将军的姿态。

“见过长公子！”

一众军营里的士兵拱手向景存行礼。

景存伸手扶了面前的副将一把，“诸位不必多礼。”

他对褚副将开口道，“今日我来军中，是想向您讨教的。”

“过几日便是春猎宴了，我的箭术尚且不精，希望褚副将能够指点一二。”

褚副将，“卑职箭术只略有所长，只愿公子待会儿莫要嫌弃。”

景存微微一笑，“褚副将太谦虚了些。”

营场上风声猎猎，黄沙迎面吹来，景存眯了眯眼，跟着褚副将来到了靶场。

褚副将给景存拿了一把弓，银漆挽云雕着展翅熬鹰，景存握着弯弓，伸手弹了一下弓弦，弦线微微颤动。

“弓离一尺，箭尾离左耳两寸，拉满弓弦，瞄准靶心右下方一尺的地方。”

褚副将在旁边给他做示范。此地离靶子有一百余米，他说完松了手里的弦，长箭破空而去，划出一丝银白色的亮光，稳稳地插进了百米外的靶心上。

箭刃未偏一丝一毫，正中靶心的最中心位置。

“好！！”景存忍不住地夸道，“副将好准头。”

褚副将拱手道，“公子过誉了。”

景存又说了一遍，“你太谦虚了。”

他学着副将方才教他的姿势，眯眼看着百米之外的靶子，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挪了挪箭刃，指尖一松，长箭飞了出去。

银色的刃尖微闪，划过半空刺在了靶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