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给瑾石详细地描绘了元初和兰安斗阵的那个夜晚,讲自己是怎么不小心中了兰安的计谋,讲元九曜是怎么设好陷阱,讲他如何崇拜元九曜、崇拜国师,也看向瑾石,不好意思地说他距离他们的实力还远,他要继续修行,才能努力攀登绘阵师的高峰,才能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大沐。
瑾石一边听着郭成的话,心中的怨恨一边慢慢加深。
徐璋,这就是大沐的绘阵师!
他们不懂什么争斗,他们想的只不过是学有所成,保大沐江山!
他们想保你的江山!可你呢,你把这么多人的努力当回事了吗?!
老国师布下山河大阵后殒命,再由梁方走遍他父亲葬身的地方修补这大阵,元初和兰安在这里拼了命,又重绘出一个新的山河大阵。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人驻守在这里,守护着大阵,守护着大沐,可你竟然要毁掉它!
如果说瑾石曾经是为了梁方和徐璋的阵契而希望徐璋死,那么现在,他已经对徐璋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了。
“就在那里,”郭成站定,指着一个方向,“那边,就是元九曜和兰安斗阵的地方。”
瑾石抬眼看去,那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甲兴关背靠琴崖山脉,本身就是山地不是平原,但面前这一大片被白雪覆盖的地方,就像是擎天巨手持盘古之斧硬生生地削出了一片空地,和周围的地势格格不入。
他们所在的地方仍是林中,却是距离山河大阵边缘的一处不起眼的林子,再往前一段距离,就能触碰到山河大阵的边缘。
“可以了,”瑾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郭成说道,“你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