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阵法修补银钱拨得不够,南江那边溃坝,”另一个绘阵师叹气,“本来陶大人……陶柏阳想以此为由来让今年多申请点银子的,但谁知道……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南衙风水不好,净出这事儿……”
下面的绘阵师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把苦诉得差不多,慢慢安静下来,瑾石这才开口:“分驿总共交上来的需要修补的阵法有多少?”
跪着的绘阵师们把目光又放到了那领事儿的人身上。
那人只好硬着头皮道:“大概…一千多张?”
“大概?”
这是连确切的数量都不知道吗?
瑾石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
“咳……”那人也有些尴尬,“这以前也不是我管的啊……”
……这推责任推得真溜。
那绘阵师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推责任有些过分,他努力补救道:“其实……我们也没有打算彻底袖手旁观,本来大家都商量好了,等今年阵考完再加上明年阵考,应该就有一部分新的绘阵师进来,到时候再开展春补……”
“到时候再开展来得及?算了,”瑾石站起来,“各地分驿送上来的阵法在哪?”
“在思阔堂……”
瑾石带着那些白印绘阵师站在思阔堂外,伸手推开了思阔堂的门,思阔堂很大,有几十排书架,每个书架上都挤挤挨挨摆满了绘谱,瑾石大致看了下,这些绘谱首先按照年份粗分,再根据地域特点不同和作用不同细分,最靠近外面的书架脚旁有几十本各地分驿送上来的绘谱还没有整理。
“都认字吧?”瑾石转身对那些站在思阔堂外的绘阵师们说道。
他并不是想侮辱或者讽刺谁,实在是这些绘阵师们的表现让他对他们会什么拿捏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