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石一顿,他看向这绘阵师,这人的年纪不过也二十有余,面上带着笑,但是眼睛里却是显而易见的轻视。
其他的绘阵师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咱们南衙本身就没多少人,这活儿又多,再耽误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唉,时间紧任务重,实在是没有其他时间能耽误了。”
“关乎民生大计,可耽误不得啊……”
那名年轻的绘阵师仿佛是得了同僚的撑腰,得意地看着瑾石,仿佛瑾石如果准备新官上任搞训话,那可就是要耽误今年汛期阵法修补、于民生有损的大恶人了。
瑾石慢慢收回目光,他端起有些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下面的绘阵师看到他的动作,不约而同地住了嘴。
瑾石终于明白为什么陶柏阳会有事没事就爱重放茶盏了,还真好用。
瑾石扫视一周,注意到这里的绘阵师基本上都是白印,唯一的金印就只有摆出一脸“我就准备混吃等死”的刘松。
他心里大概有了数。
就在下面绘阵师都在互相使眼色,暗地里等着这小右使大发雷霆、然后他们就可以择机去把他“无能狂怒”、“驭人无方”的名声传出去的时候,瑾石不紧不慢地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水晾着,再不慌不忙地从梨花木的椅子上站起来,对他们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