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白静静地坐在宋青舒脚边,扭头看着消失在林间深处的司南背影,福子看着它,却分明从它的狗眼里看出了挣扎。
这狗成精了。
这是福子的第一反应,随后他看到宋青舒血流不止的伤口,还有越发苍白的唇,又连忙反应过来,小白不能走。
好在小白确实没走,它看到司南安全离开后,终于转头,四肢抓地,身躯前倾,喉间的呼噜声让底下那些狗更加兴奋。
宋青舒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动不动静静凝望司南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奇怪的是,在这一刻,他脑海中回忆的,全是与诺诺有关的。
诺诺带给他的,除了恨,还有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从前他无从体会,现在也只是在慢慢的学。
悠悠二十多年,总觉得像是白活了,诺诺为何不杀他?
他缓缓闭上了眼。
司南扶着路训终于走到了山顶,底下的声音已经远了,也不见小白跟上来。
她将路训的衣裳撕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路训,你还好吗?”
路训喘着粗气,面色苍白如纸,“我还好,阿南,你别担心。”
司南将自己被宋青舒割破的衣服扯开,绑在他胳膊上和肩头,防止血液流动太快,流血过多,好在如今是冬天,伤口不会那么容易发炎。
两人没有过多休息,见没人追上来,便又起身往山下走。
下山也不太容易,司南不知摔了多少跤,半是滑半是跑的终于在天黑时下了山,只是还未到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