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被记满的小本本

对一个侦探来说来说观察对象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是处于放大镜中,更何况只要他想,就可以通过那道刻在身体里,在很多情况称为“诅咒”女巫之血感受到对方的每一次心跳,每一丝魔力的波动。

所以,即使少女的语气和表情都无懈可击,可那挽着自己,在对方心情有起伏时会微微用力的胳膊,还有边走边谈话的整个过程中和自己的距离也在不自觉贴近了很多的潜意识行为都在给他传递着无数信息。

“她在肢体语言上对我没有防备心。”年轻的侦探想:“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现在顶着同性的壳子,另一方面可能就是正如对方所说,我与她在这几个月间因为“爱情”变得非常亲密。”

而在厄休拉言简意赅地说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后和做,他开始重新评估这个“异星”女巫的价值。

魔力浓厚,说话与思考方式很干脆,最重要的是她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是的,艾瑞克从一开始最先发现的就是这点,对方看到他的脸的时候的表情毫无伪装,所以他在感受到自己对这个陌生女巫亲近的态度没有抵制情绪的时候,第一印象认为对方可能使了女巫习惯的那种爱情魔药手段。

所以,观察的结论是:看起来很好用。

“你需要马上学会怎么弹竖琴,刚刚你摸鱼摸得太过了。”觉得事情脉络基本清晰的艾瑞克对少女说。

“你是会钢琴的对吧,这个应该也没什么难度吧。”

不,你一个拉小提琴的弦乐派是感受不到她这种键盘派的痛苦的,乐理知识是共通的没错,可她对古埃及版竖琴的水平应该就只有演奏《玛丽有只小羊羔》的水平。

再不济,她还能展示一下江南民歌《茉莉花》,让十九世纪土著提前感受一下二十世纪在中国无人知晓的欧洲知名中国传说《图兰朵》的文化冲击?

“请您教我。”厄休拉对现实低下了头。

“可以。”

“咦?”女巫小姐惊讶地看向失忆状态的“少女”,这么爽快。

“学费就用劳力来付吧。”年轻的侦探顶着漂亮的少女化的脸笑眯眯道。

“她”推开他们在艾瑞克有意地带领下,不知不觉走到的今后十五天要住的宿舍的门,站在门边抬了抬下巴。

“请吧,小姐。”

“……”

她就知道。

厄休拉看了看满是灰尘的房间,捏着鼻子找工具打扫起来,对于“病人”她一定要宽容。

当其他作为候补祭司女孩成群结队地晃到宿舍区的时候,她们的“领唱”已经舒舒服服地在靠着松软的亚麻枕头上了。

新祭司的宿舍环境也不差了,两人一间,虽然简单的家具没有什么珠贝装饰,但是毕竟是有家具的,可以睡木头框架的床已经是富人待遇了。

不愧是有趣的阿蒙神庙,比厄休拉前面设想得这虚假的十五天可能要睡泥台子好很多。

不同于艾瑞克在监工完直接进入节能模式,厄休拉蹲在床边陷入沉思,家具也和出土实物一样,这种细节度的还原,让她可以确定幻境的确截取了时空的影像,而不是敌人凭空捏造的。

确认这点很重要,是时空投影,就代表敌人也无法控制场景走向,那她可以做的小动作就多了很多。

“你对埃及历史有研究?”艾瑞克闭着眼睛养神中。

“我父亲是考古学家。”厄休拉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床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