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还是免不了担心。特别担心。

“长灵是吧?”不想提老头儿来气,纪宸确认。

“对。”赵翊说,“就东地广场那儿的。”

“行,知道了,老头儿这儿快结束了。”纪宸说,“到了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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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搞错了啊。”隋逸又特地打了个电话提醒他,“是长灵,不是常……常宁。”

舒晏跟一中那个神经病的一战,战况激烈异常,那一手的伤不蹭满十个旧小区蹭不出那效果。隋逸跟他爷爷说:晏儿成绩太好,暑假里被派去参加内什么……奥林匹克花园赛了,所以一直没能来。

至于爷爷问他为什么成绩好要去比种花,他说那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爷爷说哦,那让他种完花记得来啊。

“我是脸盲,不是文盲。”舒晏看着远处驶来的25路公交车,平静地回他。

隋逸乐:“你这不是快……快俩月没来了么。”

纪宸重新回了病房。

两人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上靠着人,床尾名牌:纪燃,男,68岁,轻微脑梗,输液三天。

芳龄68一老头儿,在那个一水儿建国的年代里,鹤立鸡群特立独行地叫纪燃不是没有原因的。

纪宸是纪燃带大的,小时候老头儿跟他说,曾祖母生老头儿的时候,村口的陈年稻草堆着了一把火,烧了一整夜。所幸没有人员伤亡,还意外地发现草垛子下头有个地窖。地窖里不知哪个年月的地主老财存了不少余粮。

即便是陈粮,村里人还是可高兴,曾祖父觉得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于是打算给老头儿取名叫纪旺。红红火火,旺里旺气的好名字。

最后,还是前资本家的女儿——他曾祖母,力排众议一人拍板:都是烧,叫纪燃吧。还有花开红艳的意思,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