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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这么鲜明地意识到过牧临川是个皇帝,是天下共主,是君王。

难怪人们对权力趋之若鹜,如飞蛾扑火。

或许是暮春的日光已有些晒人了,又或许是穿得厚重,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整场大典下来,她昏昏沉沉的,脸上如火烧,像只无力的西方恶龙,嘴鼻间如有火团往外喷。

牧临川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觉得她太过紧张了,不动声色地护住了她,随侍左右。

拂拂鼻尖一酸,眼眶微热。

只有她心里知道,她要回家了,就在今天。

拖着沉重的身躯,努力保持神智的清明,她在和系统意志做着最后的对抗。

系统在催促她。

眼睛一眨,差点儿又涌出眼泪了。

她充耳不闻,视若不见,一步一步向前。

再等等,至少得坚持到典礼结束。

到后来,她几乎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路了,天和地好像是颠倒着来的,牧临川的嗓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响起。

日光照得人头晕目眩。

她眼前开始泛黑,喉咙里说不出话来,胃里直犯恶心。

这繁复的一整套礼节下来,张嵩也热得满头大汗,忍不住抹了把汗,偷偷觑了一眼牧临川。

陛下一向就没耐心,他就怕这大典举行得好好的呢,陛下又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