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离开天郾,进入了齐州境内,迎接他的就是一场难得一见的暴雨。
他瞅着在窗边飞溅的雨水,眯了眯眼睛。
面具已经托人送回了天郾,现下,牢中的应当是戴着面具,被割了舌头的替身。
任宁策再如何算计,也想不到楚弈一早就看穿了他欲暗渡陈仓,替换出宁安的想法。
多年来的大仇得报,现下轻松起来,却觉得无事可做,无处可去。
正琢磨着要不要去趟长宁把自家妹妹骗走,好让楚弈焦头烂额一番,身后的干草堆里突然传来一声小猫似的呜咽。
苏拾扭头去看,身后的干草堆正在诡异地拱起,然后抖动……抖动……
他微微挑眉,伸手过去就是一个狠狠地爆栗。
下一刻,“哇”的一声哭嚎便响彻耳际,苏拾面不改色地看着从干草堆里爬出来的小女孩,看她抱着脑袋哭唧唧的模样,悠悠问:“你是谁?”
小女孩继续抱着脑袋嗷嗷地哭,哭得无比带劲,间带着肚子的咕咕叫声。
看这孩子哭的模样,苏拾无端想起幼时的苏十一。同样都是闷头自己哭自己的,哭得再厉害也不说句话。
他心里柔了柔,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撑着下颔听这孩子哭,半晌,从包裹里摸出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过去:“越记的桂花糕。”
本来是给苏十一买的,不小心买多了,便宜一下这小姑娘也没什么。
小女孩抽噎的动作一顿,睁着泪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苏拾,犹豫了一下,一把夺过桂花糕,打开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苏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是齐州人?”
小女孩百忙中抬起头,口齿不清:“不是!”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