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采。”他打了个哈哈,转手摸摸楼湛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什么小动物,严肃严肃脸色,介绍自己,“她表哥。”
萧淮:“……”
楼湛:“……”
江蕴采没有丝毫别扭之色,笑道:“昨晚接到祝叔叔的信,说你们要来,大清早的我爹就想来接你们,不过他有腿疾,我把他按在大门边才来的。”顿了顿,他道,“走吧,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回来看看。”
楼湛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渡头人多,好在江家是块招牌,江蕴采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直直穿过去,都会有人连忙让路。在平漓这块地儿,江家就是土皇帝。
渡头外挺着辆鎏金马车,楼湛眉头抖了抖,江家来接人,出手也够大方的。
坐上马车,江蕴采又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起江家的人和事:“表妹啊……”
楼湛默默抚了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突然有点理解当初那位罗将军听到她见他“表哥”时,为何会一脸惊悚和不自在。
江蕴采这么个不着调的人,正儿八经喊起人来实在让人不太能接受。
江蕴采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继续道:“我爹盼着你来盼了十几年了,可惜当初我爷爷奶奶太倔,不好让你们回来。其实爷爷奶奶得知你父母的消息时一直在后悔,只是形势逼人,不能立刻将你们接出云京那个狼窝。”
云京的确是个狼窝,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我爹给我看过姑姑和姑丈的画像,你和姑姑长得很像。”江蕴采打量了一番楼湛,眉尖抖了抖,略感遗憾地叹息,“怎么就跟块冰一样?听说姑姑极是温柔可人,收回前言,你和姑姑一点儿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