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简娣跟着那一角衣衫,走出了屋,当然,身后还跟了几个丫鬟。
卢仲夏在拐角回廊停下。
“简……简姑娘。”
简娣忽然发现这三个字,卢仲夏说得竟然也无比缓慢滞涩。
他好像……比她还紧张?
简娣心念一动,抬起了头,果然看见面前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闹了个大红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和刚刚在堂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年轻人简直有天壤之别,眼前这个有些羞怯的兔子才是简娣记忆中熟悉的卢仲夏。
可能是对于自己直接来提亲的小心思感到不安,卢仲夏脸上温度越烧越高。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个时候他究竟是有多心虚。
他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昨天从简姑娘二妹那儿听闻她的近况后,其实本有旁的解决办法,不至于走到提亲这一步。更何况,简姑娘如今正身在困境,他不敢趁人之危。可他最终还是随了自己的本心。
实在是因为他等得已太久。
胸腔中跃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口,卢仲夏轻轻掐了掐指尖,才使得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
趁人之危固然不好,但君子待时而动,机不可失,不敢优柔寡断,应当机立断才是
“在下就这么冒昧地来到了姑娘府邸,”他几乎不敢看正视面前的人,沉默了一瞬,结巴着问道,“你……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