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夏呆了足足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蹲下身,扶起倒地的高凳和黄铜瓶,将地上散落的花枝收拢插入瓶中,慌乱地向简娣道歉。
“没事没事。”简娣不以为然。
卢仲夏这走路的姿势倒提醒了她。
简娣心中琢磨道,她虽然没感觉,但附身到卢仲夏身体里的时候,估摸着走路也无意识地娘了吧唧的,看来下回得注意一点。
让卢仲夏别再管那黄铜瓶,简娣指挥着他又走了两步。
眼下她就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这感觉还挺奇怪的。
卢仲夏自幼接受儒家礼法的教育,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不过,将这习惯一代入到她身上,就成了一个面色羞红,但一举一动却无比君子的姑娘,还颇有点散朗温文尔雅的帅气。
简娣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当下也不先让他熟悉环境了,决心还是先让卢小哥改变一下走路的姿势。
好在卢仲夏他智商高脾气好,虽然觉得别扭,却任凭她摆弄,跟着调整自己举手投足间的小习惯。
简娣和他在屋里练了一会儿,眼看着卢仲夏举手投足间越来越自然,甚至还颇有些弱柳扶风般的袅娜风情,简娣抱胸斜睨了他一眼,“卢小哥,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比我还姑娘了?”
“在下曾经陪家母去看过几场戏。”卢仲夏不好意思道,“方才揣摩了一番台上戏子的动作神情。”
简娣看了一会儿,最终十分悲痛地发现,卢仲夏好像真的比她还适合做姑娘。
原主其实长得不错,肤白眼大,鼻梁挺直,青丝如墨,她自己平常没个正形,神情散朗。
但卢仲夏如今附身到她身上,半阖眼睫,面色酡红,愣是流露出了她不具备的女儿娇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