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开办了书院,人多眼杂,王韫便不好再和他们一道儿去上学,书院早晚是要招收女学生,只是不是现在。
在荀桢的主持下,书院内也兴办了校报,此举在京中引起不小反响,一时间众人纷纷热议。
王韫站在书院内,每日听着书院的钟鼓,学子们的朗读声,望着身着白袍素衣的学子们来来往往,心中总有种恍若置身虚幻的错觉。
荀桢也终于有了片刻的空闲,王韫抓紧着每一分每一秒寸步不离地陪在了他身侧。
有时候,王韫能听见荀桢弹琴,很有那么点“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意思。
她压根都不知道荀桢会弹琴。
荀桢手一顿,脸上顿时带了些尴尬的歉意。
更多时候,两个人在屋子里下会儿棋。
棋子相撞发出琅琅清响,王韫投子表示认输,她真下不过荀桢,她虽然也会点围棋,但平常也就下下五子棋,和荀桢下棋压力太大了,布局机深,不愧是混官场的。
“哈。”荀桢心情很好地轻笑了一声,抬手抹了棋盘上的棋子。
窗外的竹影投落在棋盘上,光影交织,黑白混作一团,
收拾好了棋奁棋秤,王韫和荀桢一起走出了屋子,屋外种了一片竹林,李茂冲不太乐意荀桢住,觉得竹子太清幽,住久了对身体心境都有影响,荀桢淡笑不语,李茂冲没法子,也只能由他去了。
“天马上就冷了。”臂弯里搭着一件鹤氅给荀桢罩上,王韫感叹了一句。
一场秋雨一场寒,下了几场雨,灼热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新凉初至。
“先生,马上就要冬天了,你能陪我过完这个冬天吗?”王韫望着竹林呵了口气。
此时,已至傍晚,天际归鸟扑腾着翅膀远去,红日在竹林中慢慢西沉,鼻尖仿佛可以闻到极其细微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