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看我是真是幻?”
王韫对上荀桢的目光,“先生当然是真的。”
荀桢笑道,“小友,你摸摸灯罩。”
王韫学着荀桢的动作,摸了摸铜雁鱼灯的灯罩,微微的温热从灯罩表面传到手心中。
荀桢道,“虽有‘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的说法,但是小友需知晓,你所处的是现实,小友那么聪慧,我相信你能明白我之意思。”
王韫摩挲了一下灯罩。
如此鲜明的温度,她能感受到出来是初春夜晚的凉风,也能感受到灯罩的温热,能听到荀桢温和从容的声音,也能听到自己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这早已不是她所处的时代了。无论她有多不愿意,她都要去接受去面对,当然也包括王家的那些家事。
或许她一直处于被动,除了她不愿困在宅院中宅斗,也和她很难有代入感有关,她就像是在看一部古装剧,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却一直忽略她早就和她以为的剧中人物纠缠不清。
她认命般地松开了手,苦笑道,“先生怎么发现的我一直在逃避的?”
荀桢轻叹,“我若是看不出来,不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又怎会有今天的薄名?”
是她疏忽了,她一直以为自己表面上已经做得很好了,想不到的是依旧瞒不过荀桢,瞒不过这个曾经的内阁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