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陶风澈这股蹬鼻子上脸的劲实在是有点欠抽,但总比刚才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好多了。
他自我安慰半天,终归还是不解气,恶狠狠地伸手按住陶风澈的头,将对方一早梳得整齐的发型揉成了鸟窝:“去把徐伯叫进来。”
陶风澈由着他撒完了火,才伸手扒拉了下头发,乖乖开口:“徐伯,进来吧。”
徐松进门前便觉得有些不对,等进了门,更是感觉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他只扫了一眼书桌前那一坐一站的二人,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好半天都没人开口,徐松心中一个激灵,感觉到了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
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一次也没有出错。
“徐伯,你知道赵嘉阳曾经结扎的事吗?”
陶风澈沉吟良久,一开口就是大事。徐松呼吸一滞,终是缓缓点了点头:“我知道。”
缺失的那根线将散落一地的线索串了起来。
难怪那天赵嘉阳要将交谈的地点定在茶室,又支使解玉书去车上拿体检报告,还特意清了场。陶风澈当时只以为赵嘉阳要将什么机密的事情,现在想来,他分明就是在有意避开徐松这个知情者!
而且以陶风澈的性格,知道了这种秘辛后,他绝对会帮赵嘉阳保守秘密,绝不会去问徐松“叔叔是不是患有先天性的无精症”,但如果徐松在场……
不愧是赵嘉阳,真是好算计。
陶风澈微微眯眼,想通了始末。他做了个深呼吸,声音有些抖:“……为什么?”
徐松沉默了。
“徐伯!陶风澈沉下嗓子。
徐松微垂着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竟也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些隐秘往事的当事人现如今已经全部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了他这么一个知情者。
徐松本想将这些事情带进坟墓,却没想到陶风澈会查到这一步。
都是那么多年前的旧事了,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他想劝陶风澈不要深究,却又无法违背少爷的命令,最终只得很沉地叹了口气。
“因为楚少爷,也就是楚殷。”
故事太长,即便是徐松,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回忆片刻,竟是对随月生抛了个问题:“随少爷或许还记得,我曾经跟您提过几句楚夫人的事情?”
随月生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