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一碰上俞先生,他心里就会涌出些无来由的暖意,忍不住莞尔,忍不住微笑,觉得安心。

俞先生在身边,这玉佩带给他的情感依赖好像也再没当初那么重。

……

到底是代表着生父,不舍还是有的。

端坐在桌前,反复看了有小半柱香的功夫,

张衍定了定心神,合上了红木匣,抱着匣子出了屋。

出乎意料的是,刚一出门他就看到了俞峻。

张衍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把红木匣子往身后一藏,“俞先生?!”

无怪乎他吃惊,主要是俞峻此时正站在饭桌前,往桌上摆着粥和咸菜。

这清瘦挺拔的身影不是俞峻又能是谁。

日光透过支摘窗,一大早难得是风平雪静。

明亮的日光下,俞峻也只梳了个马尾,眉眼清姿如画,侧脸轮廓莹润,隐隐透出光来。

见到是他,俞峻倒没有惊讶,平静地搁下了手上的碗问:“醒了?”

“桌上有早饭。”

张衍定睛一看,懵了。

桌上两碗香喷喷的稀饭汤,腐乳夹了三四块出来盛在了碗中,酱黄瓜用青瓷小碟装着,碟身青中隐约透着点儿红,像是天青色的远山下一点轻疏的斜阳。

乍一看上去,这一碗沃雪,远山青,一点红,竟是各种颜色都搭配得极为巧妙,清清爽爽,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