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喃喃道:“那正好。”
“什么?”张幼双困惑。
什么正好??
面前的男人却好像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个很淡的,有些安心的笑容,原本白皙冷峭的脸,因为这一笑,却好像春风化雨。
张幼双怔愣在原地。
没有言语能够形容这一很淡很浅的一笑,带给她的震撼。
目视着她,男人秀眉微蹙,收了笑颜,几乎是审慎地开了口。
“先生方才的问题,我如今能给予答案了。若先生不介意,我会照顾先生与衍儿,以衍儿生父的身份。”
“说来冒昧……”俞峻眼帘低垂,嗓音淡淡地,却好似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炸得张幼双几乎魂飞魄散。
我对先生……”
“……图谋已久。”
什什什么?!!!
张幼双如遭雷击,呆若木鸡:“……先生是在开玩笑吗?”
“先生方才问我,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情才说出那番话的。”
俞峻神色平整,为接下来要说的话,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眸光漾了漾,霎时间又归于无波无澜,如平静的湖面。
好似直抒胸臆般,不遮不掩,开门见山道:“……是徐徐图之。”
“正如先生所说,你目无礼教。”
“我也并非完人。”
男人顿了顿,鬓角乌发凌乱,那如柳叶薄刃般冷冽的眉眼,浮现出了淡淡的苦恼,别扭之色。
“我在官场日久,官场是个染缸,独善其身几乎毫无可能。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中正和平,行事无所偏倚的圣人。”
这并非假话,而是剖其内心,所暴露出的他都不愿深究的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