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在巷口分别了。

张衍的确并未想好。

在哪儿学不是学,他并不是特别强求学习的地点。

走到一半,忽地看到一处绿荫下有一张石桌。附近聚了不少人,多是带着头巾的读书人,也有附近的住户,一边看着石桌一边交头接耳。

“黑子有这一着,就能在中部大规模围地了。”

“这白子还有活路吗?”

石桌前,正有两人对弈。

一人是个身量修长,高鼻薄唇,窄下巴的男人。

他眼眸低垂,眉梢微蹙,一袭黑色的绢纱直身,乌发拢在脑后,明明日头炎炎,浑身却如同苍松覆雪,浑身上下散发着股极清极寂的气息。

那黝黑的眼珠不经意间一垂的风情,仿佛攒剑的高山雪峰,投向人间的一瞥。

只这一瞥,便如红炉点雪般,顷刻间,那股寒意便化了,消逝于无形。

这是一种仿佛被风霜,被风雪,遗存下来的唯有清和冷。

第30章

至于另一人,则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生得清瘦疏朗,此时正望着石桌冥思苦想。

张衍略一思忖,走进人群,看了一眼。

却看到这石桌原来是一张棋盘,棋盘上经纬纵横,黑子显而易见地占据了上风。

这老者执白子冥思苦想,似不得其解,叹了口气。

张衍目不转睛地盯着,模拟出黑白两子的激烈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