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身,爬了过去继续埋头死磕。

这学习的热情令何夏兰愣了好一会儿,不好再打扰他,悄悄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水井边,何夏兰正准备洗碗,忽地耳朵一竖,敏锐地听到巷子里有动静传来,便蹑手蹑脚地端着碗走了过去。

只看到不远处几个妇人正坐在门口,围坐一团在嗑瓜子儿。

这些妇人将那瓜子皮儿吐了一地,或拍着手掌,或拍着大腿,笑了个东倒西歪。

“倒真有此事?”

“哈哈哈哈!我看这祝家的也是被他们家那个倒霉儿子逼得没法子了。”

“竟找了个娼家来作教书先生!你说奇怪不奇怪。”

何夏兰定睛一看,在这妇人中果然看到了曹氏那张狐狸脸。

她也不说话,只抿着唇吃吃地笑,那妖妖娆娆的鹅蛋脸上有点儿泛红,轻声细语地说:“就少说两句!这孩子都是讨债的鬼!”

吐出了个瓜子皮,曹氏长叹了口气,“这当娘的又有哪个是容易的!我和家里的那位这几天为了请章夫子来家,低三下四的,哪里不是说尽了好话,赔尽了笑脸!”

众妇人又忙安慰道:“那也是你家良哥儿争气。这章夫子我听说等闲不去别人家教书呢。”

曹氏便笑道:“争不争气不晓得,不过章夫子的确说喜欢我们家良哥儿,也不知道他这个皮猴是怎么入的先生的眼。”

何夏兰悄悄支着脖子听着,只觉吃了一个蹬心拳,气得火冒三丈。

又来了。

又来这一套。

每次都搁这儿装好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这不知道倒还好,一听何夏兰险些气了个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