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玩意儿,明天就给你压在易楚阁,换一些灵石,还能够挥霍一阵。
苍梧峰的秋叶染红一整座山峦,烈得像酒,反倒渲染出一度凄清的气息,一路上来往的人哭哭啼啼吹吹打打,还有司祀阁主掌渡魂一事。
苏云辉站在白衣人最前端一列,白麻布裹在身上,像白面皮的肉粽子,又像是一只新做的雪白樟木重箱,横竖差不多长宽,哭得倒是凄凉,见到爱女下葬的那一瞬,甚至还反反复复晕过去几次。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议论,“苏掌门命苦,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苏姑娘也不是个省心的,天下的好男人多得是,非在一棵树上吊死,那程牧风是个好人吗?瞧瞧,命都搭上了。”
“唉,节哀顺变啊……”
又有人故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可是苏霓裳死有余辜,她若是不死,玉箫门背后那点子勾当能理得清啦?你当真觉得为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就能寻死的苏姑娘,会布那么一大盘棋去杀情敌?”
在背后嚼舌头根的,正是苏霓裳到死都记恨的情敌,慕鱼。不过易了容,化成无极门一名普通弟子的模样,倒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慕鱼的易容术,是上次从生死宫回来后,闻云兮教她的。不清楚闻云兮为何会突然有意向教她此术,但秉承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慕鱼很认真去学,并且学了个十之六七,糊弄寻常人,也够了。
果然,这种歪风邪气,立刻带动不小的骚动。
慕鱼站在队伍最后,小心观察这苏云辉的表情。老东西哭得即将背过气,但那张硕大的圆盘脸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不知道是不是偏见的缘故,慕鱼觉得他一点也不像痛失至亲的病人。
慕鱼与苏云辉不熟,自然也不能凭着一己之见给别人下必死诏书。
周围人嘈杂多扰,她轻轻伸出手,手掌拖出一只乌七八黑的青檀木发簪,发簪材料上乘,但造型古朴,也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价格不低,但也算不上高,是当年程牧风送她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