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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眯了眯眼,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前脚还没迈出,便见李相浮伸长胳膊作阻止状:“我没事,是你身材太好了。”

说着已经开始动笔。

第一笔就跑偏了。

李相浮皱了皱眉,把纸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秦晋挑眉……还挺有环保意识。

接二连三的尝试失败后,就像是第一次试着穿短袖,那种熟悉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不散。

条件反射是很难改变的,譬如准备说悄悄话的学生会先看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在干什么,而李相浮仿佛有瞬间还置身女尊国,下一刻就会因为‘伤风败俗’被抓走追究责任,落到个人人喊打的结局。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坐马车路过长街,有人用草席拖着尸体往前走。

“出什么事了?”他掀起帘子问。

小厮去跟行人打探了一下,回来说:“有个画师穷困潦倒想靠画春宫图发财,没钱去花楼,便逼迫娶得夫婿做出各种不雅动作用来描绘。夫婿逃回娘家却被赶出来,无家可归最后活活冻死了,这会儿尸体正要被拖去乱葬岗埋了。”

李相浮抬眼看去,路边人正纷纷说着晦气。

“身子都被画在春宫图上看光了,这种不干净的竟然不找个地方投缳自尽,还跑回娘家,这不是给家族蒙羞么?”

“遇人不淑,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开始被叫去作画时,他就该以死相逼保住贞洁。”

在李相浮十岁前,当时的民风很严,直到后来换个位新女皇,社会风俗才开始渐渐放宽,开始允许男子改嫁。

往事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他的呼吸逐渐困难,内心以往压抑着的恐惧感被这片苍茫的天地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