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光一阵接着一阵。
岑景的思绪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又酸又麻又痛,他的手肘疲软无力地抬起搭上自己的眼睛,试图掩饰自己无处可逃的狼狈。
再被人抓下来,贺辞东一根一根吻过他的指尖。
他们在模糊不清的镜子里对视,像是能将彼此每一处细微表情都刻进眼底。
岑景从来没有陷进过这样的混乱当中。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掉进深海觉得一切到此结束的时候没有,恍如梦境再次回转到原点的时候也没有。
这种和另一个人硬生生契合在一起的亲密和疼痛,所有感官无限放大,像是冲击进了他灵魂地底的最深处。
岑景听见自己心上有什么东西像是彻底裂开了。
是那层从最初来到这里就裹住自己的戒备防御。是那些在一次次误解、对峙、错过凝结起来的坚冰。是再次醒来可有可无,似近似远的疲软姿态。
他被这个叫贺辞东的人硬生生从深海丢尽岩浆,全身都烧灼滚烫起来。
身后的人并不肯放过他,一下进得比一下深。他像是狼终于叼住了猎物,随着动作一边在他耳边沉沉开口:岑景,仔细感受我,记住我。从今往后,你要永远记得,你不仅仅是为你自己活着,还有为我,我们是一体的。
回应他的是岑景一口咬在他掌中的疼痛。
他用了不少力气,嘴里很快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