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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帝的确头疼,不过他现在已经虱子多了不愁,此时听出弟妹话里有话便问,“怎么说?”

任微叹道:“这药喝下去,不像是毒死的而是气死的。我瞧着这药方是独门手艺……药材难得,调制起来也很不容易。”

在场几个人都听得明白:先帝吴皇后那是真格自杀,七窍流血的那种,但吴皇后的儿子先帝的太子真就是“惊怒而死”。

眼见着众人要么沉思要么欲言又止,任微都替他们着急,心说我也不暗示了,“太嫔和赵王的脉象症状,和一模一样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看了眼傲天他爹,从傲天他爹那满是鼓励的目光中更得了几分底气,“陛下把昔日太子的脉案给我瞧瞧?”

别人清楚不清楚不好说,但皇帝知道真相:先帝起居注上有些比较“委婉”的记载,弄死吴皇后母子的确实是摄政王,不仅有石锤,摄政王本人都当着先帝默认过。

就凭当时摄政王的能耐,找刺客砍了太子先帝都不能如何,何必还预备这特别难得的药来“多此一举”?

不过弟妹想看,皇帝自然答应。而且卫老爷子先后送走吴皇后和太子,弟妹作为卫老爷子的后人,看看那位太子的脉象,顺理成章得不得了。

而且此时在场的太医都是皇帝心腹,其中一位亲眼目睹楚王妃如何救下赵王,他对皇帝微微点了头,意即王妃说得是。

不一会儿几个太监抱着一大摞脉案回来了,任微大大方方地坐到书案前翻看:这些脉案囊括了太子从病发到去世的全过程。在这些脉案上看到熟悉的字迹——对,就是卫老爷子的字迹,而且字里行间透出了无比惋惜。

没能救回太子卫老爷子应该非常自责。

然而太子的脉案和赵王、太嫔他们并不一致。

她心里有了主意,听见动静便扭头看了过去,果然太嫔已然清醒了过来。任微先对皇帝他们道:“不是一回事。”

皇帝便坦言道:“这起子人终究只是蛇鼠之辈。”又对弟妹笑了笑,“回头你想看什么尽管和我说一声,我命人给你送过去。”

皇帝这会儿都不自称“朕”。

这态度任微挺喜欢,她特地站起来福了个身,“谢陛下。”

想想也是,前朝公主的余孽若是那个时候能在宫中随意动手,先帝和皇帝早该“膝下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