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里不仅任微一家三口,姒四家夫妇,更有陛下亲自坐镇。
赵王对着已是满脸泪的孙儿季承祉招了招手,“来。”
四夫人泪如泉涌,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丈夫姒四公子的怀里。
姒四公子也面露悲哀之色:岳父比他亲爹都更会为他考虑,岳父……他是发自真心的不舍。
任微见状立即打断老爷子的“托孤现场”,“我还是先给您治病吧。”说着用蘸了烈酒的棉球擦过银针,一点预兆都无地在老王爷眉心扎了下去。
这银针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内有乾坤:中间中空,灌了卫家独门的秘药,这一针下去照卫老爷子的说法就是“定神”,能让人耳聪目明精神振奋好一阵子,而且还没啥后续问题。
这一针见效奇快,赵王一直望着任微,直到亲眼看着她从手边药箱里翻出了个方子递给他闺女并冷声吩咐“去熬药”,老爷子忽地乐了,“卫家真是神了。”
任微故意怼他,“不神,如何当得起别人的眼中钉,关键是要命不算还恨不得让我无处立足再给对方当牛做马!”
明面上是在怼赵王,实际是讽刺太后宣王母子以及背后的镇国公。
众人以目示意却都不好接话,因为任微再次拈起两根闪烁着寒光的银针,往赵王头上……这力道那是在纳鞋底吗?
话说卫家针法药到病除,神奇得不行,但就有一个缺点:效力和疼痛程度成正比。按照卫老爷子小册子上的说法,针一定要扎在经脉上,而经脉附近往往有神经节,所以痛是很正常的。
久经战场的赵王再挨了两针以后也痛哭流涕,一样正常。
季泽啥都没说,就塞了帕子过去。
赵王接过帕子,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下,自行擦泪擤鼻涕,然后把帕子一丢,仰面大吼一声,“痛快!”
任微抬手就在老爷子额上银针轻敲了一下,“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老爷子猝不及防,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