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宫中百花宴上,皇子们都在,年轻的姑娘们几乎都去围着适龄的皇子们,唯有他媳妇站在树下微低着头,遥望着人群……他观察了好久正要上前,刚好见到他媳妇翻了个白眼,更小声嘀咕,你们长得不好看但想得都挺美。
他媳妇嘀咕完再一抬头,就跟他对上了眼。
他媳妇神色登时一变,眼泪说来就来,声音都在颤抖,“求求你别说出去。”说完表情一收,又是个嘴角含笑的婉约美人,“说出去他们估计都不信哈。”然后转身走了。
他就这么对他媳妇一见钟情了。
每次回忆他都觉得无比有趣无比生动,他媳妇太特别了,表里不一都能如此坦荡如此可爱。
季泽就这么自己产糖,自己把自己齁住,再一次。
却说千里之外的京城楚王府,任微自然对便宜丈夫收到家信后作何感想一无所知,只是碰巧她此时也在琢磨她这个当搭头一样白给的丈夫。
没办法,就算她有心忽略,小胖子也会有意无意地替他爹刷刷存在感。
小胖子从任微这里感受到真切的爱意,就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思,总想叫父母两个人重归于好:虽然不会说出来,但他看得出在一次大吵后,娘亲就不搭理爹爹了,之前提起爹爹娘亲都没好气呢。
不得不说,小胖子要是在任微刚穿过来就来这手,她不仅会不耐烦,还会反感甚至是迁怒。
如今穿过来已经一个月,她不仅是适应了一些,更关键的是调整好了心态,很多事情都能坦然面对。
这期间发生了些诡异的“同步”,让她疑惑的同时对原主似乎更认同了一点,或者说因为记忆融合得多了,她的认知都因此小有改变。
她看着原主留下的账目和备忘,上面笔迹和自己并不相同,但真让她提起毛笔来写字画画,别说给别人看,她自己要不是事先知道,一样分不清哪个是原主写的哪个是自己刚写的……
当然,这可以解释成肌肉记忆或者习惯成自然,但在家信末尾小胖子签名旁边画了个栩栩如生的小柿子之后,任由小胖子捧着信笺惊呼,任微进行了严肃的哲学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要知道原主可不会画画。
奇妙的笔迹重合,原主跟她本人起码八成以上相似的容貌——嗯,原主比她本人更美更年轻,再加上一个像她本人高达九成的小胖子,还有表里不一的戏精本精作风,她就算不愿意嘴上承认,心里也有点……冥冥之中只有天意的感觉。
她现在相信不是随便谁都能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