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是官兵,没人的时候,就说不准了?客栈掌柜的嘀咕道,见到丘时眼睛一瞪,生怕这两边呛起来,他急忙打圆场道:“这位军爷别急,小的这就叫自己的伙计们把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哪怕是住在柴房里,也不敢委屈各位军爷的!”
“不许腾!”丘时还没说话,那少年人倒是不依了,“如今我家少爷住在这里,传了出去,知道的还知道是这伙军汉叫掌柜的腾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少爷欺负于你,不是毁我们少爷的名声吗?”
“那你待怎样?”一只憋着火的布润也忍不住了,“用银钱补贴于你们,让你们让几间客房你们不让,如今掌柜的腾房子,你又不许,难道我们大家今天都住在院子不成吗?”
“那我管不着,我们先来,房间当然是我们,掌柜的腾房子,却是有损我们老爷的清誉,那是决计不行的!”那年轻人一副有恃无恐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一巴掌拍死你这个娘娘腔!”丘时那里还忍得住,一巴掌伸了过去,将年轻人拎了起来。他没来之前,这边吵吵嚷嚷的,余大人已经不悦了,他来了反而更加不消停了,这是打他的脸呢?
只听得楼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精壮的家丁打扮的人从二楼冲了出来,为首之人竟然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短刃。与此同时,余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住手,丘时!”
丘时是打老了仗的军兵,对于危险的感觉,可比常人敏感得多,一见对方拿着短刃冲了过来,手上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立刻抽出刀来,一手夹着那年轻人,一手持刀指着冲下来那几人,岿然不动。
店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军兵,一见这种情形,除了护卫大车的人以外,其他人二话不说,齐齐拿出武器,冲了进来,一时间满耳之间,尽听得倭刀的出鞘声。更有人已经爬上了一辆大车———那是装着火铳的大车。
余风慢慢的走了过来,刚才的事情,虽然听不清楚是什么事情,但是他看的分明,无非是几句口角,又不是那些响马贼人,响马们也不会白痴得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要是那样,他们还不如直接在官道上下手开抢呢。
“大人……”布润凑了过来,低声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余风没好气的瞪了丘时一眼,屁大点事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嫌大家还不过紧张吗?再说了,难道我看起来是那种横蛮八道的人吗?
他不知道,他在丘时眼里,还真的就是那么一个横蛮霸道的人,要是不横蛮霸道,当初也不至于大小盐贩,视灵山为禁区,不敢越雷池一步了。要不是横蛮霸道,当初大夏庄也不会被他二话不说,血洗一空了。
“放了这位……姑娘?”余风稍稍迟疑了一下,丘时夹着的那个年轻人,分明就是一个女子,连喉结都没有,这女扮男装也太明显了,随便套件男人衣裳就敢冒充男人,难道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是瞎子,这都看不出来?
“姑娘?”丘时也是一惊,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位,只见这位正满脸通红,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还不拿开你那双臭手!”
他忙不迭的松开手,对面手持短刃的家丁,急忙窜上来,将这女孩拉了过去,护在身后,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关切道:“小环姐,你没事吧!”
“问问他的胳膊有没有事情吧!”这个叫小环的女孩恨恨的说道。